这是一座土坯老房子搭配
这是一座土坯老房子,残缺的青瓦下,几处房顶的芦苇露出了脑袋。凹凸不平的墙体上开裂除了无数的疤痕,似乎在向世人展示它所经历的风雨。虽然人们不确定这座房子是否还能熬过下一次暴风雨的洗礼,但它却仍然用坚强的毅力保护着里面的主人。房子里面比外面好不了多少,脱落的墙皮尽显岁月的痕迹,苇席的编绳已经老到无法将孩子们抱紧,部分芦苇开始掉落,被好心的蛛接住。房子的角落摆着一张床,像是一个蜷缩的老人,床头放着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箱,大概是放衣物用的,房子里再无其他家具,除了正中间的一个火堆和一只已经烧的乌黑的水壶。
这座老房子平时无人光顾,即使是从安全考虑,人们也会远离它。在某些情况下,也许这种不安全感会被掩盖。比如,这一日,老房子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,就让人们忘记了它的危险。原本平静老房子顿时热闹起来,拥挤的人群吵吵嚷嚷,里三层外三层在老房子前围得严严实实,像看耍猴一般热闹。
金龟被抓了,有人举报他就是纵横江湖几十年,让无数贪官富豪闻名丧胆,又恨之入骨的贼祖“金龟”。传言金龟可徒手爬上几十层的高楼,一根铁丝就能打开任何保险柜的锁。更为神奇的是,金龟会隐身之术,可不留痕迹的进入任何一个监控严密,布满机关的金库。无人知道金龟到底偷过多少钱,因为金龟所偷财宝都是见不得光的。
要说老房子里的那个七十多岁的坏脾气老头就是传说中的金龟,村里人打死都不会相信,但这并不妨碍这件事情成为李家庄近十年来最轰动的。一时间,对金龟被抓的真正原因的猜想,成了老幼妇孺、走亲访友、见面寒暄必谈的话题。听说公安局派人来调查,闲来无事的村民自然不愿错过这个热闹。
“李庄严,也就是金龟。”一个自称是队长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,“他是一个贼,在全国犯过很多重大案件,这点我们已经查明,并掌握了大量的证据。我们这次来呢,就是为了调查他在村里的一些情况。”
队长的话还未讲完,人群早就热闹起来了。
“这老头平时挺好的,怎么会是贼呢。”
“富可敌国的贼祖,在我们村?住这么破的房子,还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”
“虽然他也叫金龟,那是从小起的绰号。”
“哎,估计这怪老头又得罪什么人了吧。”
……
“安静一下。”队长大声制止了吵闹的人群,“大家不要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,他一直都在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。但他毕竟是个贼,这是本性,无论掩盖的多好,总会露出马脚的,大家好好想想。比如,他行为做事,有没有跟普通人不同的地方?”
队长的话讲完,人群再次陷入低声的讨论中。
“这么说起来,这老头年轻的时候每年都会有两三个月不在村子里。”
“那时候他不是做小生意嘛。”
“这老头虽然住得差,但吃饭从来都是从饭店拿吧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,难怪他家里连个锅都没有。”
“龟老爷好像还是个练家子。”
“那是,虽说七八十岁了,打两三个年轻人不成问题。”
……
听着人群的讨论,队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。虽然费了点劲,但这些村民终于按希望的方向开始思考了,照此下去这次调查一定能有所收获。队长向同行的一个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,意思是差不多可以做记录了。
“相信大家一定有很多线索,有没有哪个出来说说。”队长环视了一眼人群。
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,你瞧我,我瞧你,都没有要向前的意思,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往后退了两步,生怕自己与人群分离一般。
这突然的安静,着实让队长稍稍有点意外,虽然他很了解这些农民天生就胆小如鼠,怕官,怕贼、怕恶人。但这突如其来的安静,还是在他意料之外,难道这群人真的被“金龟”的头号给吓破胆了。队长毕竟是队长,对付这种情况,还是游刃有余的,消除顾虑,许点甜头,这是基本法则。
“大家不要怕,有线索可以大胆的说,我们对举报人是严格保密的。放心政府一定会保护你们的。如果提供的线索有用的,政府还会考虑给予一定的奖赏。”
队长的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。虽然仍然没有人站出来,但至少人群不那么安静了。
“奖励?谁信。”
“政府会保护老百姓?别开玩笑了。”
“没有凭据,怎么能乱说。”
……
显然,人们对队长的官方化的许诺已经麻木。队长扫了一眼低头私语的人群,脸上的笑容逐渐转变成不悦。就算这个金龟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江洋大盗,在村里生活了几十年,怎么也得做过一些坏事吧。这群贱民,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,看来不拿出点威慑吓吓他们,他们是不会开口了。
“听着。”队长提高了嗓门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如果你们有谁知道线索,隐瞒不报的,就是包庇。包庇,懂吗,跟窝藏罪犯是一样的。”
队长的话却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。
“窝藏罪犯可是重罪啊。”
“有那么严重吗?”
……
队长本想夸张一点吓吓这些人,没想到还真的有人信以为真了,果然没文化的就是好骗。队长决定再加大一点力度,好好吓吓他们。无论如何也得从他们口中掏出一些那老不死的罪状,治他的罪。
“现在政府正在调查金龟的同伙,我觉得他的同伙就在这个村子里。我甚至怀疑这个村子就是个贼窝。”队长两指夹烟,对着人群指指点点的说道。
无缘无故的被人当贼,村民心中难免几分怨恨,但是对方是公安局队长,又不敢公然反驳,也只能自言自语或者相互倾诉。我们都是良民,怎么可能是贼。就算是警察局的也不能无凭无据就说我们是贼啊等等。
队长对这样的议论和低语十分满意,这正是他所要的结果。队长继续说道:“其实来讲呢,大家乡里乡亲的,我也相信你们都是好人。但是你们总得证明自己的清白吧。对吧,你们怎么能证明自己与金龟没有关系呢。”
说完,队长扫视了一圈人群。人群有的在低声议论,有的在低头自语,没有人发现队长的眼睛在一个方向上停留了几秒钟,他微微点头,似乎在向某人传递信号。
“我,我能证明自己。”一个满脸胡茬,头上缠着绷带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张着大嘴,露出两排稀稀疏疏黄的发黑的牙齿。
“好,你说。”终于有人肯站出来了,队长对此很高兴,也许这会是个不错的开场。
“那该死的老头子,就是金龟,在村里经常欺负村民,还经常动手打人。瞧,我这伤就是他打的。”胡茬用手指了指缠着绷带的脑袋,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“那你能不能说说他为什么打你。”
“鬼才知道,老子在打牌,他突然就冲进来了,抓起板凳就砸老子。”胡茬吐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:“他就是个怪老头,是个疯子,村里人都知道。不信你问问四指,四指的手指就是他给弄断的。”
说着,胡茬用手指向一个弯腰弓背的年轻人。年轻人拖拉着脑袋,稍稍往后退了半步,嘴里轻声哼了一声,算是回答。
“四指,你看你个怂样,怕个屁,有政府给咱撑腰,怕啥。”胡茬对四指的行为破不满意,于是过去拉过四指,并强行把他的右手举起来,露出只剩下半截的食指。
“这位兄弟不要怕,有什么冤屈尽管说,我们会为你做主的。你的手指是金龟弄断的吗?”
“嗯。”四指依然低着头,轻声的说着,几乎听不到声音。
“他为什么弄断你的手指,你们有什么仇恨吗?”
“这个……”四指支支吾吾,似乎自言自语一般。
“就是因为四指有一次说话冲撞了那死老头子,所以他记恨在心,就把四指的手指弄断了。”看四指支吾半天,没有说出了,胡茬终于按耐不住抢过话来,“是这样吧,四指,你个怂货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队长瞪了胡茬一眼,胡茬方才住口,往后退了退。队长在四指身上打量了几秒钟,回头示意部下做好记录。队长并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,因为他想要的不是实情,起码暂时不是,他只是想搜集可以对金龟治罪的证据。
“这两位同志提供的证据就很好嘛,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是金龟的同伙。其他人还有什么要提供的吗?”
“俺,俺也知道。金龟他诱奸妇女,他连他自己的儿媳妇都睡。”人群中一个人大声的说道。
“别胡说。”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拿拐棍抽了旁边一个年轻人,大概是他的孙子吧。
“俺没胡说,金龟老头自己都承认。”孙子往旁边躲了一下,显得十分委屈,“龟老头说他儿媳妇是个骚货,不用白不用,与其让别人用不如自己用。”
白胡子老人气的浑身哆嗦着,颤动着身子,举起拐杖要继续打那年轻人。好在年轻人躲得快,加上被众人拦住,白胡子老人才住手。
“好像是的。”有人附和着。
“龟老头是说过,我也听说过,”更多人附和。
江水总是规矩的顺江而下,只有极少数会撞击看似坚实的堤岸。然而,一旦堤岸被撞开一个口子,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江水汹涌而来,将江堤冲垮,很多时候人也是如此。终于在胡茬的带动和队长的细心引导下,众人又想到了金龟的不少“罪状”,以及一些有可能与他有关的坏事。虽然尽是些,谁家的鸡丢了,好像与他有关,某某寡妇貌似与其有瓜葛等等鸡毛蒜皮或者是莫须有的事情,但也足以证明自己跟贼不是一路人,至少有些人是这么想的。
“作孽啊,作孽啊。”众人只顾着尽其所能提供情报,与金龟划清界线的时候。没人注意到白胡子老人摇摇晃晃,自言自语的离开了人群。
待人群把知道的,听说的,能想得到的坏事全部确信是金龟做的后。再也找不出能证明自己不是金龟的同伙的证据后,队长及其其同事们带着丰厚的成果回县城复命去了。
“刚才那个队长是不是胡茬的姐夫啊。”即将离开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。
“是听说他姐姐嫁给了警察。”
“哎呀,这该不是胡茬在设计报复金龟的吧?”一个人恍然大悟般的提出疑问。
“肯定是,肯定是胡茬对金龟打他的事怀恨在心,特意报复。从中谋取利益。更有某私人彩票公司内部人员曝料称我刚才说什么来着,金龟怎么可能是那个贼。”
“那你刚才还栽赃了金龟那么多罪状。”
“这……,你刚才不也说了很多吗,还有你,你,你,你们哪个没说。”
“作孽啊。”白胡子老人坐在槐树下的砌石上,用拐棍使劲的杵地,“亏得金龟每年借钱给你们供小孩上学,借钱给你们过年,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。作孽,作孽啊。”
夜晚,胡茬家。
“姐夫,你怎么回来了。”胡茬将已经换成便装的队长迎进门里。
“有些事情我还想了解一下。”队长拍拍衣服,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。
“还了解个啥啊,直接判那死老头子十年八年的不就行了。”
“判、判、判,你说判就能判啊,警察局是你开的啊。”队长自己倒了一杯水,接着说道:“我回来是为了其他事情,我问你,白天那个四指是干什么的?”
“他啊,你不是见过几次吗。之前是个三只手,好几次关进去,还是你放出来的嘛。”
“哦,我说这么眼熟呢。”队长端起水杯轻泯了一口,眉头微皱。有一件事情他想不明白,四指虽然是个贼,但却出了名的胆小怕事,几次进局子也只是团伙作案时在外面放风。像这样一个人,会因为什么事情得罪金龟,会让金龟截断他的手指。况且,截断手指,这是贼圈了才有的惩罚手段。难道,金龟有什么东西让四指胆子变大,主动去偷,会是什么。
“姐夫,你说到底能不能治那死老头的罪。你看他把我打的都进医院了,你可不能不管。”
“闭嘴。”思路被打断的队长很不高兴,“我都没说你,你说金龟为什么打你。”
“都跟你说了,他就是个怪……”
“还说谎,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几个粪弹。”队长眼睛死死的盯着胡茬,似乎向一直老虎盯着猎物一般,这让胡茬很是害怕。
“因为……因为孩子交学费的时候我借了他的钱。”胡茬支支吾吾,低着头,不敢直视队长。
“还有呢。”队长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,他太了解自己的小舅子了,他从胡茬的表情中读到了还有隐情。
“我拿那些钱去赌了。”胡茬低声的说道,转而又大声道:“我是想,那老头子那么有钱,不坑白不坑。”
“你说他有钱?”
“你别看他住的房子不怎么样,那老头子还是挺有钱的,村里的好多人都借过他的钱。也怪了,有几个穷鬼还不起他,好几年没还他,他也不催债,还年年借。可就是对我天天逼着让我还。”
“原来这样。”队长再度陷入沉思,似乎在努力理清一些头绪,那表情就像一个侦探在办案一般。过了一会,队长抬头对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的胡茬说道:“你去把四指叫来,我有些事情要问他。”
“他的事情,我都知道,你问我好了。”
“让你去就去,哪来那么多废话。”
胡茬满脸疑惑的出去了,他不明白像四指那样胆小的家伙有什么好问的,即使问,像那种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家伙能问出什么。疑惑归疑惑,看着姐夫肯定的表情,他也不敢再多废话,只能乖乖的把四指叫来。
共 1170 字 页 转到页 【编者按】一间破百不堪的老屋,一个神秘邋遢的老头,一个正义正直的侠盗,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江湖传奇,在这个几近闭塞的小村子里上演了一出悲剧。胡茬是好吃懒做的小农民的代表,因为被金龟教训而联合警察姐夫上演一出缉盗的闹剧,警察取证的时候,全村的人为了撇清与金龟的关系,都纷纷列举了关于金龟的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罪证,这些无知的人,永远摆脱不了狭隘自私的农民思想,小叫花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,只有他时刻在为金龟正名,但都逃脱不出警察和胡茬设下的圈套。小说的最后,老屋的坍塌象征着一个传奇的陨落,没有知道金龟后来去了哪里,不管他有没有死,这个正义的化身终究是没能在世人眼里存活下去,这样的结局是对世风日下世态炎凉的无奈,也可以说是留给了读者想象的空间,让正义留存在读者的脑海中,这样便很好,这样便有了价值!小说布局清晰,语言流畅,人物形象刻画鲜明,发人深省,催人深思!感谢作者的分享,倾情!【:浸月星河】【江山部·精品推荐】
1楼文友: 21:10:49 这篇小说刻画地最成功的角色是胡茬这个人,举手投足间的描写都很贴切,充分展示了鉴墨的文字功底!星河学习了! 流年暗偷换,诗酒趁年华!
2楼文友: 12:18:08 人性在金钱面前暴露无遗,要么正直善良,要么虚伪贪婪,整个故事中除了一个小孩子为老人辩护,全村的人都卖了良了.圣经中记载了一个故事,耶稣问来到他面前的人们(五千人)有没有带吃的,只有一个小孩子站出来拿了五个饼两条鱼.一个孩子用自己的善良羞辱了五千个成年人.村民们虽然说了假话,做了伪证,但是他们心里明镜一样知道是非,否则在最后也不会出现所谓的三人盗宝流言了.他们不敢和公权对抗,心里也没有公理正义之信,流言有时候也可能是真的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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